编辑 | 戚珍妮 审核 | 张希刚
大年初六,逛泗州商城,偶遇耍花挑的拜年。
还没进商城大门,就被他们那震天喧闹的锣鼓声给吸引了。
最引人注目的要数两位挑着花担的大姐。
一根细细长长的大红扁担,两头沉甸甸地挑着花团锦簇的大花篮。挑担子的随着鼓点前后踏步、扭动,花篮随着身体的节奏起起伏伏。
花挑的一侧,是三位拿着乐器的大爷。
一人打铜钹,二人提着锣。三人列队前行,鼓就绑在其中一人的后腰上。提锣的两位大爷,其中一位要身兼二职,主要敲鼓,抽空敲锣。还有一人怀里还抱着一把二胡。
打头的是位手拿钱杆的穿红袄的女子。
手里那把钱杆明显精心装饰过,一截一色,截截都装饰着红色的流苏。小棍一甩,拍打起来,流苏随着节奏上下翻飞,如夜色中起舞的红蝶。
这一行人就在泗州商城外围的小商铺那里,挨家挨户的拜年。
但凡是看起来像个店铺,有个门可站的,他们都会在门前停下,敲锣打鼓、热热闹闹地扭上那么一会。
带他们来的是位西装革履的男人。
表演的人不进门,只在商铺门前卖力的演。男人负责进门去,走到商铺老板的面前,满脸堆着笑,喜气洋洋的与老板们拜年,收取红包。
小时候也见过走村串巷拜年的,但商业街的拜年,这还是头回见。
泗州商城外街基本都是小吃铺子,不是那些有钱的大店。店里的老板们许多也都比较年轻,对传统没那么多讲究,看着上门拜年的人大多都是冷着脸。
甚至不管怎么跳,怎么说,在门前闹上多久,就撑住了不说一句话、不掏一分钱的也有。
还有几家奶茶店,老板不在,只有店员。店员们都是二十上下的小姑娘,隔着窗口,对着满脸笑容前来拜年的人,一脸尴尬。他们是不敢动店里的现金的。
花船拜年,由来已久。
通常每年年还没到,各个村子里会玩这些的人,就聚到一起紧锣密鼓的开始排练了。
花挑好看,但不是顶好看的。
主要还是看花船。竹子捆出小船的模样,再覆上光亮的彩绸。船上还要装饰许多的鲜花、流苏、彩旗等。耍花船的女子也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好看,身穿彩衣,鬓角戴花,小碎步迈着一前一后,花船也如真行在水上一样一颤一荡。
除了花船,还有犟驴、蚌精等。
犟驴是相当的好看。绒布扎成的黑驴活灵活现,娇滴滴的娘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,撑着纸伞骑在驴上。驴子前面还要有个牵驴的汉子。两人好似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般,随着节奏边扭边走,还要一唱一和的唱着小调。
小调的发音,许多年轻人既听不惯也听不懂。
但老年人们基本都很喜欢。这些小调,大多风趣幽默,好似聊家常、又似讲相声,你说一段、我应一段,来来往往,再配上夸张诙谐的动作,听久了确实别有一番滋味。
以前的花船拜年,宁冇(mao)一村不冇一户。
意思是既然到了哪个村拜年,那这个村子的每一户都得拜。挨家挨户,每家的门前都得停一下,热闹一阵。如果漏了哪家没拜,那家就会没面子,觉得被人瞧不起,是要生气的。
花船拜年,也不拜空。
大新年的,花船队热热闹闹的带着喜气上门拜年,多多少少都是要给些回报的。以前给些糕点啊糖啊之类的也行,现在的话几乎都是给钱了。
虽说花船拜年本是传统,但一牵扯上钱,成为一种赚钱的手段,便多多少少有点变质。
大新年的,人人都爱热闹,都想讨个喜庆,听个吉利话。
但是抛开过年不看,小商小铺的,又有几个赚钱容易的呢?无非是忙碌一整天,赚个辛苦钱罢了。打着拜年的名头,强行让人往外掏钱,人家心里难免会不舒服。
但换个角度看,拜年的人讨要的钱财也不算多。若是不是天天都来,一年遇上这一回,花点小钱博个好彩头,倒也不算什么。
如此拜年,你怎么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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